【散文】王婷:春悟——致那个浴火重生的自己
春天是什么时候来到的?大概是早晚都不需要穿秋裤的时候,是春困脑袋耷拉的时候,是春樱花在干枯的树枝上探出脑袋的时候。
古人写春,大多是美好的。春是万物复苏的季节,是欣欣向荣的景象,是莺歌燕舞的日子。当春间二三月,风微微地吹拂着,如毛细雨肆意洒落着,千条万条的柔柳,齐舒它们黄绿的枝条,红的白的黄的花,绿的草与叶……好一幅充满生机的山水画。
某个睡不着的夜晚,随手拿了放在沙发上的外套披在身上,打开阳台的门,迎面吹来带有土壤味道的风,还略微夹杂着水库的鱼腥味。月亮弯弯挂在山的那头,眯着眼睛、耷拉着脑袋,许是困了。站在阳台只能看到灯光照射的地方,树的影子显得异常高大,风吹的时候像极了《霍比特人》里面的石巨人,让人生畏。春夜慢慢降临,渐渐地侵蚀了整个世界,朦朦胧胧。刚刚抽出嫩芽的叶子在夜色中隐隐约约,好像在随风跳跃又好像只是小树枝在摇晃;初春的树在夜里显得很单薄,只有树皮轻轻包裹着树枝,而嫩芽还在孕育之中。但在我看来,它好像正对着月亮细声倾诉:“月儿,我要借着你的光亮悄悄长大,我要在你的怀抱里踮着脚尖跳舞,我要为春增添一抹绿色。”
春夜里的水,也别有一番韵味。春风微拂着水面,泛起一层层波光,一道道涟漪,美得让人心醉。风轻抚着脸颊,像妈妈一般,温柔且慈爱。我出生在七寨河,那个充满美丽传说的小村落,因有七个村寨伴河而居和拥有天然温泉而得名“七寨河”或者“宝泉”。虽家门口就有一条弯弯的大河,但我至今是“旱鸭子”一枚。小学放学后不回家跟着同学去河里玩水,没少被水淹,当然也没少挨打。奶奶曾说:“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”,干脆断了我在河边走的念想。所有人对水都有情结吧,毕竟人之初就在一汪水中,遨游、长大。
这短时间有些许的丧,或是与骨肉至亲分离一月有余,或是日渐增长的体重和身材焦虑,或是要处理盘根错节的人情世故,亦或是双鱼座女生的浪漫,分不清爱情和婚姻、理想和现实的冲突。总觉得春之夜,是漆黑寒冷,万物仿佛都沉静在这世界。鸟飞了,草倒了,我的心也凉了。是风?是月光?还是那冰凉的水使我如此悲伤?《次第花开》中提及,有人不相信轮回,一年四季便是轮回;有人不相信因果,其实贫富美丑就是因果;有人不相信无常,生老病死、喜怒哀乐便是无常。世人不知有因果,因果何曾饶恕谁,起心动念皆是因,当下所受皆是果。我的悲伤大概是从选择成为某个人的妻子开始的,亦或是选择成为某个人的母亲开始的。但路在脚下,走在十字路口前做出选择的那个人是我,我的宝贝,她的一颦一笑无一不在牵动着我的心,她生病时我希望能让自己替代,她摔跤时我自责没有看管好,这大概就是母爱吧,让你心甘情愿为她付出并乐此不疲。爱情让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走到一起,携手并肩,就像升级打怪一样。日子不可能一帆风顺也不可能尽是情情爱爱,更多是柴米油盐和一地鸡毛,但这有什么关系呢,在生气不理他时,凑近亲吻你脸颊的一瞬间就又觉得未来可期。人啊,总是这样的,在矛盾中沉沦又在矛盾中实现自我救赎。
春是开始亦是结束,四季的轮回便是从春天开始。冬已尽、春已至,人生短短几十载,哪里有那么多时间留给伤悲。我们要拥抱如诗如画的春天,去读书去学习去减肥,去看山川河流去品鸟语花香,用最好的状态迎接热情似火的夏天、果实累累的秋天和寒风刺骨的冬天!